寒来暑往,日月交替。
对终日为生计而奔波的凡间穷人来讲,几年光阴无非是脸上多了几条皱纹,腰更弯了,背更驼了,离化作一抔黄土的距离又近了些。
对九重天大神上仙来说,不过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在仙府洞中眯了会儿眼。
“时间过得真快。”这是已经长得虎背熊腰的侯君集这天早上起来,迎着朝阳打完一套拳后,发出的第一个感慨。
五年了,从目送心中的偶像玄天大仙进入妖界,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将军李世民已经因为守卫长城有功,被召回朝中接受封赏。
五年前还象只瘦猴一样的侯君集,每天坚持练习玄天大仙临行前赠给他的拳谱,五年来如脱胎换骨一般,已长成了一名威风凛凛的军中大汉。凭着玄天大仙所赠的拳术,侯君集在追杀五年来不断南下至长城防线的小妖小怪中,立下了赫赫战功,顶替李世民成了守关大将。
当年的“小侯子。”如今已成了“侯将军。”只是,玄天大仙,你还好吗?侯君集眯起眼眺望天空的太阳,在温暖的阳光下,回忆当年见到玄天大仙的每一个片断。
醉剑仙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五年时间好象只过了五个时辰,走到侯君集身旁笑道:“侯将军,又在想玄天大仙?”
“剑仙前辈!”侯君集不卑不亢地行了个军礼,气势沉稳有度,醉剑仙无法把五年前那个精力过剩的跳脱少年与眼前气宇轩昂的青年将军联系在一起。
侯君集看看双手,这双拳头每击杀一名妖怪,都让侯君集心中对玄天的仰慕和崇敬增加一分。
“除了四年前盘牛仙师送仙家弟子尸骨到过长城脚下一次,就再没玄天大仙的消息了,不知道玄天大仙这五年来,成长到何等惊世骇俗的境界了,真想再次见到他。”侯君集拿下头盔感觉和熙的阳光,好象玄天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醉剑仙拿起腰间葫芦喝了一口,笑着说:“你看看这长城防线的阳光,玄天大仙会过得不好?过得不好的,恐怕是那些妖魔鬼怪吧。去年不是还有十来个妖怪疯疯癫癫地跑来大叫说宁死也不当妖怪了?结果还不是被你杀了个精光。”
“前辈,听说长城防线好几百年没有过这样的阳光了?”
“哪里是几百年,是几千年了!也多亏玄天上仙把长城防线足足向北推进了千里!”
“难怪四年前盘牛仙师带信来的时候,好多大仙都跑到长城来,把云层向北推了好几百里。对了,不是说玄天大仙的师兄今天要来监督,要将长城防线再次推前?”
“早都往北去了,来的是长耳定光仙,我过来的时候刚看到一条白光向北疾驰而去。”醉剑仙和侯君集这几年守在长城这里越来越清闲,随着防线的北进,长城已经成了后方,偶尔漏过来的妖怪都是些被吓破了胆的惊弓之鸟,不堪一击。
玄天曾竖起“天。”字大旗的荒凉废墟,现在已经成了鸡犬之声不断,四处炊烟袅袅的村落。
无数新建的村落在栽满庄稼的田地中象一座座小小的堡垒,相互呼应连成了一道新的防线,农夫们在田间地里忙碌地耕种,不时有散仙和武修在田间小径上走过,在村落中举目远望北方遥远的黑雾。
长耳站在村头一个不太高的小山峰顶,面向北方,目光象是要穿透黑雾。
小师弟,一别七年,你都该长成十二岁的少年了,还有一年历练就要结束,真希望能在这里等到你归来。
长耳念叨的小师弟,此刻正在北方一个山谷中,在一片刚刚冒出嫩芽的草坪上,懒洋洋地躺在小玉腿上,嗅着小玉身上散发的淡淡百花芬芳,右手轻抚着地面探出嫩芽的小草。
小玉两手握成粉拳,有一下无一下心不在焉地捶着玄天的肩膀,仙锦蒙着的面庞看着旁边几株已经开始有绿意生起的参天枯树,枯树靠近地面的小小树洞前,几只小狐狸正在草坪上打滚玩耍。
“公子,这里就不能这样保持下去吗?真的还会重新变成妖仙大战的战场?”
玄天眼神飘忽,手下的草芽传来的讯息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五年前除掉太上老君令牌所化的枯木魔将后,玄天并没有继续北进,而是听了陆离的建议,以这里为界,在南至长城防线的这片区域中,寻找妖魔活动的踪迹。
遇上数量众多的巢穴,天之战队就远远避开,寻找下一次能够在不损兵折将的前提下可以歼灭一净的小型妖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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